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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杨娇娇便说：“咱妈啊，就是抹不开面子，还是挺关心姐的。”

    林樾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：“明天就是除夕了，你要是有空，就陪我去买些春联什么的。”虽然住在街上，但也得应景去添置些年货。

    “好啊！”杨娇娇对这个项目乐意至极。

    姐妹俩便共撑一把伞，走进行人如织的街道上。

    林樾镇的街道虽小，但也有好几家卖春联的，还有人支了帐篷，替人写春联。

    在等候的人群中，林樾意外地看到季心如，正拿着手机拍写春联的视频。

    季心如很专心，没看到林樾。

    等候写春联的人很多，林樾就想着挑现成的好了，她正要转身，忽然瞧见离春联摊子不远的地方也有一个很小的摊子，摆摊的人竟然贺青青和贺聪明。

    风雨飘摇，贺青青穿得很单薄，贺聪明穿得倒是厚，但一脸的茫然。

    杨娇娇也看到了，讶然道：“那不是贺家的两个小孩吗？他们卖的什么？”

    自然卖的是贺聪明的画。

    厚厚的一沓，摆在桌子上，放在上面的纸随着风不断地卷起一角。

    贺青青也看到了林樾，脸上有些难堪，但仍旧叫了一声：“林樾姐姐。”

    林樾往四周望了望，没看到贺老太和任雪：“奶奶和妈妈呢？”

    贺青青说：“他们摆好摊子，就回去了。说我们大了，可以自己摆摊。”

    “卖了几幅画了？”

    贺青青脸上越发难堪：“一幅都没卖出去，还有人说，我们想钱想疯了……”

    可不就是想钱想疯了。

    但林樾也没想着买画，贺家人难缠，大过年的，她不想惹来不必要的麻烦：“吃过饭了吗？”

    “吃过了，吃得很饱妈妈才让出来的。”贺青青说。

    杨娇娇忍不住说：“她们家大人到底怎么想的？让两个小孩子在冷风冷雨中卖画，还是没人要的画。”

    贺青青低下头去。贺聪明抬起头来，憨憨地看着二人，一张脸脏兮兮的，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。

    这哪里是卖画，分明就是乞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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